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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之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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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返回山心,劳作的农民陆陆续续回到了家里
往村子第一个岔口左边走进去第三家,就是建档立卡户小彭之宅居
炊烟冲出屋顶,腾起云斑驳陆离的土坯房仿佛闷着旱烟、年龄尚轻的彭家春
似乎风再大一些,就能吹倒老房巍巍颤颤的身躯颓废的墙体,是贫穷的胎记
今晚入户,要来告诉小彭按照农业科技公司技术老师所传授的施好肥、管好地一亩增收元,就不是什么问题
比白炽灯还亮的,是室外那一轮当空的月把前行,一寸一寸照明
小彭送我们出门,又一路笑着送出好几十多米。这笑是幸福,写在脸上的胎记
走在披上了水泥外衣的老河埂上
就像春天同绿色和花有千年的约定你和我有在一条老河埂上,走来走去的婚姻
三十年过去了,河堤上已找不到杨草果树憨厚的背景在我心中,仍飘飞着那条比青春还要缤纷的连衣裙
如果钢筋水泥能够替代鸟语失望的,岂止河对面那片诗意的小树林
雨后的路面,基本看不见泥泞古文明向现代化每走进一步原生态,便减少一寸
同时消失的,还有土河埂上那一双紧挨着一双、深情的脚印
河堤还在,家园还在行动越来越迟缓的河面上,时常走过一对又一对,成双成对的身影水不干,爱不会枯竭
建档立卡户曹琼英的草锅盖
一般人都是在绣布上飞针建档立卡户曹琼英,在草上走线
我们总是喜欢繁花似锦的春天并常常感伤,那些雨后凋落的红颜
十一岁,花一样的年龄病魔,夺走了曹琼英奔跑的少年
当很多人健步如飞的时候曹琼英拄着一根山木,在山区艰难挪行这一拄,就是五十年
这样一个早年致残、中年丧夫的弱女人放在旧中国,早已死了几百遍共产党的恩泽,是曹琼英嘴角上翘时那花开一样的笑脸
不好意思给国家添负担曹琼英开动脑子和灵巧的手一刻也没闲。她从山上找来草用线,把它们结成连心的圆
每次入户,我都要特意看看她家小方桌上的锅盖,织到了第几圈每一圈,都连着幸福生活的源泉
这种被称为“云南十八怪”的草编锅盖在南方,在我们小时候家家户户煮饭都用,十分普遍
比起风行当下、水汽直喷的钢材锅盖草锅帽,能分流出多余的水把食物的所有秀色,完整地锁在锅里面
我们驻村工作队员每人向她买了一个挂钩小石桥的聂剑波老师看见了请我帮买。我说80块钱她坚定地提出,她要付给贫困户元
我知道这是聂校长,要为贫困户的生活再拢一圈漂亮的花边
站在高山上
上到最高的山顶,才读得懂什么是风清云也靠了过来,像温顺的羊群
回头望过去来路,突然间不见了仿佛所有坎坷,从来就不曾存
一片天蓝,抹平了人间所有泥泞
山是立起来的草原开着各色小花有草玉梅、续断、婆婆纳
一望无际的杂木林中,翅膀在飞行那是榉木樟木核桃树的叶舞姿相似,像自由穿扬的蝴蝶
上到最高的山我知道了为什么风清之后总是跟随着云淡
如同高之于低,不仅仅是因为多了远眺、鸟瞰、瞭望这么几个有点理想的词语
寻找水源地,协调水利工程,我又来到山顶。两年多的扶贫路,山上山下,走走停停,山乡风雨,历练着我持之以恒的扶贫脚印。
盛夏偶遇阴雨天
入户经过贫困户老彭家烟田,我看见昨日还耷拉着头的烟,露出了笑脸晨光,被紧紧锁在云层后面
在这个把生鸡蛋放在地上片刻就能烤熟的炎夏有一丝清凉,便是最好的遇见
抱成了团的云,离我们越来越近仿佛湿透的毛巾随手,就能扭出一把水来
芒种之后,农作物正迅速拔节这个时候若下雨对农民而言,就等于下钱
我第一次,如此欢喜久久,盯着这乌云密布的天
风中的帘
起风的时候,窗帘把头微微抬起它故意让进一些寒流要以此,唤醒室内昏昏沉沉的气息
每一个开窗的动作每一条关不严实的缝隙都会令窗帘激动不已
像人一样,恬静的窗帘也需要自由呼吸
我们感恩窗帘为我们守护着最后的尊严窗帘感恩我们,给了它贴近世界的位置
竹意
穿过朗朗书声往小石桥中学左边小路走进去我遇见一片竹林
新绿阔大的叶已被采去端午节将至村民要用它,包裹有节气的米
喷香不仅仅来自棕叶还有山水之于竹、崇高的敬意
谁的人生不是厚积薄发全世界,只有一只猴能够,一跃十万八千里
在没有破土之前竹用四年时间,把根向地下,延伸了数百米
这是凌云之于壮志最贴切的答谢
竹,以成长感恩遇见的范例影响着各个领域
比如金榜题名之于十年寒窗,比如摩天大楼之于根深蒂固的石基
赵之逵,当代扶贫诗人,鲁迅文学院89级高级班学员,年在“现代诗社团大展”中被评为桂冠青年诗人。玉溪师范学院商学院客座教授,《诗天子》诗歌平台总监,《洛阳诗人》执行主编,《半岛诗刊》常务副主编,《北极星文学》现代诗诗歌主编。诗作散见于《诗刊》《星星》《诗歌月刊》《诗选刊》《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等全国各级刊物和诗歌平台。年出版第一本个人诗集《流动的光斑》。现受组织委派,到山乡开展脱贫攻坚工作。